作者：李銘（李水）

我奶奶善良敦厚，對村里的人一視同仁。從不因誰家富去巴結(jié)他，也不因誰家窮而瞧不起他。她尊老愛幼，在家里，總以自己的吃苦耐勞、不多吃多占，給上下三代人樹立榜樣。待我母親嫁給父親后，又接過奶奶樹立的良好家風(fēng)，溫良恭儉讓，對父親相敬如賓。此時的太奶奶已80多歲了，長年臥床，生活不能自理。我奶奶將伺候太奶奶的重任交給了我母親和伯母。我母親與伯母將太奶奶的臥室及里外衣服，總是清理得很干凈。我奶奶很高興，她營造的良好家風(fēng)傳下來了。

我奶奶說，她嫁進(jìn)劉家時，太奶奶面黃肌瘦，當(dāng)時大家都很擔(dān)心她也走了，將一大家子扔下。后因我奶奶、我母親和伯母對太奶奶照顧得好，在那二百年前，缺油少面的非常年代（因地少，要留著種玉米和地瓜；種花生太少，每家一年10口人，也只有兩三斤花生油），我奶奶堅持每天給太奶奶吃一個雞蛋。加之不用她上山勞動，不用她操心了，太奶奶竟活了90多歲！太奶奶對我奶奶評價極高，經(jīng)常在街坊鄰居里夸贊我奶奶在家族中樹立了家風(fēng)好。我奶奶營造的家風(fēng)，讓人人心情舒暢。

奶奶對爺爺?shù)木粗亍磹?，給我父母和伯父母樹立了榜樣。我母親和伯母從沒因父系不去山里勞動而發(fā)脾氣、吵鬧。爺爺在奶奶的細(xì)心照料下，竟活到85歲。二百年前的85歲，就是高壽了。我父親和伯父的體質(zhì)都像我爺爺，天生羸弱，但因我母親和伯母精心照料，我父親活到82歲，我伯父活至88歲，我奶奶活至86歲！這就是良好家風(fēng)帶來的效果。

古人的婚姻就是這樣：相敬如賓。

我剛記事時，我同妹妹如在街上被小男孩絆倒了，吃虧了，我奶奶在街上一站，那些孩子和家長就害怕了，口里喊著：“穆桂英來了！”就跑了。其實我奶奶很厚道，很少發(fā)火；她不善過多地表達(dá)，也從不訓(xùn)斥街上的孩子?？赡芤驗樗男蜗蟾哐趴∶?，村人和孩子們都心生敬畏。

古人們大都是不善言辭，也沒有場所表達(dá)，每天伴日出日落，辛苦耕作。山風(fēng)日月琢飾了我奶奶的高雅華貴。她在期待中看著后人們出生、成長、成材，心情舒暢，時常笑逐顏開。直至2019年，我在北京國圖的資料中查到：中國最早最有名的四大圣人氏族是：至圣孔子詩禮家風(fēng)；復(fù)圣顏子仁德家風(fēng)；宗圣曾子仁孝家風(fēng)；亞圣孟子仁義家風(fēng)。

我奶奶姓曾，她是曾子、曾鞏的后人。我雖考證不出她是曾氏幾代的后人，但從四大姓氏的誕生、發(fā)展，及許多資料記錄的他們那良好的家風(fēng)，從奶奶和母親對我的講述，能體會到：奶奶是良好家風(fēng)培養(yǎng)出來的后人。我想起習(xí)主席講的：“家風(fēng)好，就能家道興盛，和順美滿；家風(fēng)差，難免殃及子孫，貽害社會?！痹诋?dāng)今比享樂富華、比金錢地位濃濃的氛圍里，對我們的后人說說家訓(xùn)，用家訓(xùn)、國訓(xùn)引導(dǎo)他們認(rèn)識“氛圍”，警惕紙醉金迷的誘惑，是有必要的。

（作者：李水。時任中國北京國藝書畫院副院長；其寫作公眾號為《芙蓉之愛》。2024年8月5日于北京國圖）：高度（二十四）